“故春刺散俞,及與分理,血出而止。甚者傳氣,間者環也。夏刺絡俞,見血而止。盡氣閉環,痛病必下。秋刺皮膚循理,上下同法,神變而止。冬刺俞竅於分理,甚者直下,間者散下。”——《黃帝內經·診要經終論》
按照《黄帝内经》的说法是针能通神。为什么《黄帝内经》里边关于药方的记载非常少,但是记载全是针道,全是针刺的方法。关于灸也说的并不是很多,重点是针。你要掌握好针刺的方法之后,其实中医的一大半的内容就掌握了。因为针里边既包括脏腑,也包括经络,还包括俞穴,还包括四时的变化,还包括升降浮沉,所有东西都包括。
所以把针灸掌握了之后很多的疾病你都会治,这就是《黄帝内经》,实际就是上古的这些真人给我们的后世人先打一个样,先告诉大家怎么治。用什么打样呢?就是针刺的这种方法来给我们后人打个样,告诉你这些病应该怎么治。所以华佗为什么叫神医,因为他针灸的效果是神乎其技,他一针下去之后就能把你的病给治好,你说他神不神,所以这个叫神医华佗,这是讲到华佗传了。(今日头条@中医彭鑫博士)以后抽时间把古代神医的传记,尤其是在正史里边,比如《史记》《汉书》《三国志》里边记载的这些医生的事迹跟大家分享,这里边也有大量的中医的内容,中医的医理都在里头。
有时候我在想,只讲《黄帝内经》就讲的全是理,如果用故事的形式跟大家讲一讲或许更有意思,有时间再给大家补充讲解一些与之相关的故事,像华佗的一些故事,张仲景的一些故事,孙思邈的故事其实非常多,古代的还有很多医家,像朱丹溪的故事就更多了。还有张子和、刘完素、张元素、李东垣、黄元御、陈修园、徐灵胎等等的这些大医们,他们的故事非常多,有的都非常有戏剧性,里边往往渗透很多医学的道理,是把这些故事记住了之后,医理就顺便就能记住。以后有时间专门出一个这样的课程,专门讲这些故事。
我们回到经文,张介宾继续注解∶“闭环,谓去针闭穴,须气行一周之顷也。”闭环的意思就把针拔掉之后用手摁住这个穴位,等着这个气再行一周。古人就非常细,等着气再行一周治疗才结束,是这样一个概念。现在在针灸门诊上很多患者起完针之后也没有闭穴。我觉得这个地方就需要患者自己按,我们要是去过现在的三甲医院的针灸科门诊就知道,人特别多,一个大夫可能一上午得针几十个人,他没有时间给你针完了之后用手给你闭上这个穴,等上半小时,然后再下一个。他一上午只能看上五六个、七八个患者,肯定不行。
以前老师都说让患者自己按压穴位,取完针之后自己摁一会儿,等身体的气血完全平静下来之后再回家。我觉得这个方法也非常好,其实跟《黄帝内经》讲的也一致,起针之后让患者自己按住穴位,让气血稳定稳定,自己摁一会儿再走。这就《黄帝内经》的一个方法,叫做“尽气闭环”。这就是《黄帝内经》里边讲的这样一个道理。
尽气是什么意思呢?尽气讲的就是穴气趋尽。闭环其实就是用手按住针孔,让经气正常循环一周就行了,这就是“尽气闭环”的意思。还有一个名词就是“络俞”,指的就是潜在络脉间的俞穴,就是夏天的人体的气浮于皮肤,所以这时候就不要深刺,就是在比较轻浅的部位进行针刺。张介宾注解络俞就是“诸经浮络之穴以下其在孙络也。”讲的就是夏天的时候刺络俞,络俞就是在皮肤浮在外面的位置。
我们再往后看,“秋刺皮肤循理,上下同法,神变而止。”秋天没有太多的不一样,秋天针刺的时候,循着皮肤肌肉的肌理进行针刺,无论是上部还是下部,同样用这个方法观察神色的转变而止。到了冬天的时候,“冬刺俞窍于分理,甚者直下,间者散下。”冬天的时候刺法就要怎么样?刺“甚者直下,间者散下”,要“刺俞窍与分理”,“刺俞窍与分理”这个地方现代人考证有一点不一样,《针灸甲乙经》里边讲∶“冬刺俞窍,及予分理”,这与前面的“春刺散俞,及予分理”是一致的。后代的很多医家都认为这样说是对的,就是少了一个字叫做“及”。其实就是刺俞窍,及予分理,冬天刺哪里?俞窍,刺比较深层次的地方。张介宾注解:“孔穴之深者曰窍,冬气在骨髓中,故当深取间窍与分理间也。”张志聪注解∶“分理者,分肉之腠理,乃溪谷之会,溪谷属骨,而外连于皮肤,是以春刺分理者,外连皮肤之腠理,冬刺俞窍与分理者,近筋骨之腠理也。”也就是腠理是很深层次的。
春天也是刺到分理之间,冬天也是刺到分理之间。冬天刺的分理更接近于筋骨这个位置,非常深。春天刺的是哪里呢?是在分肉这个位置,就是在皮肤底下这个地方,紧紧贴着皮肤的腠理。这两个地方只是深浅不同,位置都是一样的。我们知道针刺取穴,同样一个穴,刺的深,刺的浅效果也不一样,所以它是一个立体三维的概念。古人认为春天的时候气在表面,到了夏天浮在皮肤上,到了秋天往下深层次开始潜藏,到了冬天就非常深。所以同样针刺足三里,春天和夏天刺的就浅一点,到了秋天和冬天就刺的深一些。同样都是足三里,人体的气在皮肤表面,深浅层次不同,所以刺的深浅也要不同,有所区别。这是“刺俞窍于分理”,实际就是讲的刺法应该深趋于俞窍与分理之间,它刺的非常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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