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,我上初中二年级的时候,清明节后的一个周末,放学,天下着蒙蒙细雨。
大家骑着自行车纷纷涌上了绕远的柏油路回家,由于人多,很多人被挤到了路的左侧,而我就是骑行在最前面的那一个。
雨越下越大,遮挡住了视线,也是自己没有安全意识。
“砰”的一声,世界一片清净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股剧痛唤醒了我,视线逐渐恢复,眼镜没了,抬眼发现自己躺在柏油路上,影影绰绰周围一圈同学,我的左手臂重若千钧,动弹不得。
堂弟比我低一年,上初一,我醒来时就在我旁边,二话没说,把我拉起来,坐上他的山地车后座,驮着我去找医生。迷迷糊糊的,我第一次感觉到那种程度的痛,痛的说不出、喊不出,也哭不出。
坐上车,余光瞥见离我不远处的地上,躺着一个瓜子脸青年,和两辆倒在地上的自行车,渐渐远去。这一刻,我才似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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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只有剧痛,其他什么也没了印象。到了诊所,村医一看就说,别进来了,肯定骨折了,得去县医院。
图片来自网络,与我骨折情况非常接近
堂弟的父亲——我九叔,是我村密封件厂厂长,不一会,厂里唯一的一辆金杯开了过来,上车,前往县医院。九叔好像对我说了些什么,可我什么也没听见。剧痛消耗着我所有的精力。
有个远房表姑父,是县医院麻醉科的主任,我们到了县医院,表姑父带着我直接去了骨科,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手续。一位50岁左右的医生看了看,让我勾勾手指,拿东西划了两下,问我什么感觉。不记得我回答了什么。医生说,“尺桡骨骨折了,先接骨,然后再拍个片子看看效果怎么样”。
于是,医生往我腋下打了麻药,叫两个人拽着我的手腕,两个人拽胳膊肘,使劲向两侧牵拉,虽然打了麻药,但我依然感觉到剧痛,骨折的痛和牵拉的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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复好位,医生拿了四块小夹板固定我的胳膊,然后用绷带缠紧,治疗完成。
图片来自网络,小夹板
拍片显示骨折端对位对线良好。医生让我过几天回来复查,看断端是否有移动。然后拿了点止疼药,回家了。
这一夜无比漫长,虽然吃了止疼药、安眠药,但毫无用处。这晚的月亮又圆又亮,照在窗前,我就盯着月亮,想了很多,却又不记得都想了些什么。只知道我不想事情,胳膊就疼得厉害,只要想点东西,疼痛就会轻那么一点点。
第二天开始疼痛慢慢减轻了,可以间断睡一小会儿。不过很快就会痛醒。
第三天开始疼痛明显减轻,可以安然入睡几个小时,不过还是会因为翻身等挪动胳膊而疼醒。
第四天开始,基本就能恢复睡眠了,当然,依然会因为翻身、活动而疼醒。但是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转。
后来去医院复查,拍了两次片子,对位有很轻微的移动,不需要特殊处理,就这么慢慢的让它自己恢复。随着肿胀逐渐消退,左手的活动能力也很快恢复,夹板松了,我就在家自己把绷带解开重新缠绕打结系好。慢慢的,我可以完全解开绷带,拿开夹板让胳膊透透气,然后赶快再放好夹板缠好绷带系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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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约两个月后我就彻底除去了夹板,这时候看着这条胳膊明显变细,肌肉萎缩了,一用力或者一扭转胳膊,断骨处仍有胀痛,就这么一边修养一边尝试,一直过了暑假,就可以做一些不太用力的事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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